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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上新娘新郎竟非人类,好友纪理的秘密揭晓
发布日期:2025-04-13 11:22 点击次数:198
【小小故事博大家一乐!!!】
《婚礼怪谈》 作者:琳子
第1章
1
我的好朋友纪理结婚了。但主持人告诉我,新郎新娘都不是人。
看着发福的她和面无表情的宾客们,我捏紧了手里的纸条。
2
「这里花太多了吧?」
这是我来到婚礼现场的第一个念头。
满满当当的粉玫瑰花束芳香刺鼻、几乎全挤在了一起。
我又心生疑惑:纪理明明不喜欢粉色。她喜欢的是黄玫瑰。
我捏了捏鼻子,寻找空位坐下。
「文文!好久不见呀!」
她穿着粉色的婚纱向我打招呼。
「新婚快乐呀,好久不见。」我微笑着看向她。
高中的她身材标志、前凸后翘,同学们还给她了个外号叫「纪模特」。然而现在在我面前的纪理,身形足足扩大了两倍有余。
「听说你考研二战又挂了?唉……」她盯着我,掩饰不住嘲讽的神色。
我心下一沉。
二战失败后,我郁郁寡欢。和她高中关系最好,才想来参加婚礼冲冲喜。
高中的她性情是最温和的,现在怎么变了个人?
我心下不悦,和她碰了一下酒杯。
「你先坐,我去后台看一下伴奏~」纪理笑盈盈地说。
「好。」我点头。
她正要转身离开,突然猛的回头。
「喜酒味道怎么样?」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问。
「挺好喝的。」我被吓了一跳,如实答道。
「别喝太多,我怕你醉了。这个酒浓度挺高的。」纪理突然面无表情,抛下这句话就转头离开了。
我平时酒量不错。这个酒入口的味道是淡淡的甜香,除此之外,酒精味不重。
她为什么这么说?
想吃个口香糖,我打开包,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条。
婚礼守则「完整版」
【新娘只有粉色捧花】
【若新娘抛白色捧花,请接住并告知主持人】
【喜酒为特制甜酒,多多益善】
【当主持人突然唱歌时,请仔细聆听并给予掌声,营造良好的婚礼氛围】
【若感到神志不清,请前往休息室,那里为醉酒的客人准备了醒酒汤】
【好奇心和探究欲很重要,但切勿暴露】
【佳期已定,期待您的到来】
我抬起头,主席台上的主持人轻咳了一声,离开了会场。
3
隔壁桌有人大笑起来,那人是我和纪理的高中同班同学高澜。
「纪模特,你怎么发福了?变成纪小猪了,哈哈哈哈哈哈!」
纪理脸色大变,手一抖,酒杯跌落在地,险些划过高澜的脸。
「不好意思啊,手滑咯。」纪理并没有回应她,笑盈盈地说。
高澜被吓得不轻,「没事…」她摸摸脸呆住了。
奇怪。纪理的行为举止很奇怪。
也就是说,高澜触发了【暴露好奇心和探究欲】这条守则,所以差点受伤?
我决定好好研究一下「守则」。
婚礼守则「新增」
【未知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预谋】
【婚礼不应该让宾客感到孤单。若您孤身一人,请寻找戴帽子的人,他/她是你的伙伴】
【相信你的伙伴】
「守则」的字数竟然增加了!
这是正常的事情吗?或许它不是恶搞,是想告诉我什么?
那么,相信「守则」还是相信纪理?
相比于性情大变的昔日同学,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我决定寻找「戴帽子的人」。
似乎想起了什么,我猛然转头——
高澜的头上,戴的不是帽子是什么?
4
婚礼渐渐热闹起来,新郎也入场了。
灯光变得昏暗,他从布满鲜花的拱门走进来,走向婚礼殿堂中间的纪理。
纪理拿着粉色捧花。
【新娘只有粉色捧花】
按照「守则」,目前不会发生什么事故。
我端着喜酒,把「守则」揣进口袋里,走向隔壁桌的高澜。
「嗨!」
「诶你是…庄文文!」她惊喜地说。
我在手机上打字:「你刚来的时候,座位上有没有小卡片?」
她捂住嘴惊呼了一声,压低声音:「有!还有奇怪的文字。但我没管,放包里了。」
语毕,她看了看我的衣服,若有所思。
新郎新娘正在台上深情凝视,纪理的捧花还是粉色的。
我注意到,新郎的面色铁青,丝毫不像在参加婚礼。
更像是在……?
我起了鸡皮疙瘩。
「这场婚礼有点奇怪,那个守则我们最好相信。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守则吗?」我也压低了声音问她,「当然,你也可以看我的。」
「好!」不知为何,高澜似乎很信任我,我们两个互换了「守则」。
高澜的婚礼守则「节选」
【服装鲜艳的人可以相信,他/她是你的伙伴。】
【婚礼中,请时刻手捧酒杯。】
「怎么只有节选?」我打字问高澜。
「我也只看得到两条!」高澜一脸不可思议,立马打字回复我。
为了冲喜,我特意换了一件鲜艳的衣服。
也就是说,我俩的「守则」是共通的。
所以,我和高澜是「伙伴」?
「为了安全起见,我们先不分享看不到的守则。」我低声提议。
「好!」高澜点点头,一脸担忧。
「说实话,我总觉得这个婚礼怪怪的……」她摸了摸鼻子,「刚刚我从新郎身边经过,感觉他身上一股寒气。」
我想起自己那个可怕的猜测,皱了皱眉。
「我们先把喜酒满上。
还有,注意捧花的颜色,我猜测这个是某种关键线索。」我补充。
她马上把酒倒满了酒杯。
「你有没有觉得纪理变了好多?总感觉像换了个人…」高澜怯怯地瞄了一眼纪理。
我们还想说什么,台上的纪理突然看向我们。
她拿着麦克风怪笑。
「文文,高澜,你们在聊什么?」
5
纪理盯着我们的酒杯,突然笑得诡异可怖,婚礼灯光骤然变暗。
纪理身旁的新郎也面无表情,就像个人偶一样!
纪理歪着头发出一串奇怪的笑声,缓缓下台,朝我们走来。
遭了。
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。
其他宾客们全部扭过头看向我和高澜,我发现他们居然全都面无表情、眼神像一潭死水…
「怎么办?怎么办?」高澜抓住我的手,已经带上哭腔。
【喜酒为特制甜酒,多多益善。】
我灵机一动,「高澜,把喜酒喝光!」顾不上音量,我朝高澜大喊一声,我们俩迅速喝掉杯子里所有的喜酒。
纪理速度极快,双脚几乎贴着地面朝我们冲来。当我们喝完喜酒,她停在原地一动不动,一脸癫狂。
我和高澜对视一眼,都欣喜若狂。
高澜抓着我慢慢后退,「喜酒真的能抑制她的行动!」她欣喜地说。
然而喜悦劲还没过,纪理「嗬嗬」地怪笑两声,用怪异的姿势朝我们走来,只是速度慢了许多。
怎么回事?我低声询问,「再想想,还有没有能用的…?」
高澜皱皱眉头极力思索,摇了摇头,「怎么办…好像没有了…」她又带上哭腔。
纪理见状,嘴角都要笑咧开了。她拿着话筒放声尖笑,「啊哈哈哈哈哈哈!我的好同学,我来了!」
我看向纪理手中的捧花,目前为止,还是粉色。
纪理到底怎么了?粉色捧花不是意味着安全吗?还是我对「守则」理解有误?
纪理步伐扭曲地向我们走来,越来越近、越来越近。
我和高澜退到了墙角。
无路可逃了。身旁的高澜也抖得像个筛子。
就在这时,一阵歌声从台上传过来。
——歌声?主持人?
【当主持人突然唱歌时,请仔细聆听并给予掌声】
我和高澜对视一眼,高澜有些不知所措。
纪理听到歌声停了下来,满脸愤恨地扭头,又回头瞪着我们,似有不甘。
来不及解释了。「高澜!」我迅速用力鼓掌,「快点鼓掌!」
高澜看着我,不解地跟着鼓掌,似是明白了或许这是守则之一,赶紧鼓得更加卖力。
听到了主持人的歌声和我俩的鼓掌声,全体宾客缓缓看向台上,一起鼓掌了起来!
【营造良好的婚礼氛围】
原来是这个意思…
主持人的歌声温柔婉转,我感到身心都平静了下来。我看向台上。
我并不认识主持人。转头示意高澜,她也摇摇头。
似乎注意到我的凝视,主持人微微点点头,歌声没有停下。
听到全场掌声,灯光恢复了明亮。我再看纪理时,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,面色平静。
「真是我的好同学!」纪理左手拿着话筒,微微一笑,摇了摇右手的捧花。
捧花变成了白色!
「谢谢大家的掌声!接下来,进行第一次抛捧花活动!接到捧花的人会幸福哦!」
纪理笑容满面地说完,却把捧花狠狠地朝我们相反的地方抛去!
一秒钟后,捧花落地了。
我和高澜,没有接到捧花。
婚礼现场顿时死一般地静默。
6
「啊喔~没有人接到捧花,好遗憾啊!」纪理嘴上这么说,表情却是满意得很。然而她还是一动不动,似乎有东西禁锢着她。
全场宾客再次齐齐转向我们,目光空洞。
高澜似乎注意到了什么,「那边那些人的衣服…什么时候变成全白的了?」她声音有些抖,紧紧挽住我的手臂。
我依言望去。距离婚礼拱门最近的那桌人,仿佛在出殡一样,服装全部变成了白色。甚至肤色都有些发紫。
我看向台上,主持人拿着麦克风站在角落。
新娘和主持人是什么关系?宾客的变化和我们没接住捧花有关系吗?
「高澜,我怎么觉得,这里就我们两个正常人…」我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木偶新郎缓缓地下台,和新娘肩并肩。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大镰刀。
灯光打在他俩身上很是诡异。
「怎么办?」高澜急急地问,忙不迭掏出她的守则,「我们再找找——」
婚礼守则「标红」
【若感到神志不清,请前往休息室,那里为醉酒的客人准备了醒酒汤】
我俩的守则同时都把这句话标红了!
喜酒度数低,所以此醉酒非彼醉酒。
但要醉酒,一定要多喝点喜酒。
「高澜,」我低声说,「我有个猜测,你先照我说的做。」高澜点点头。
我俩又喝了一杯喜酒。「不许喝!!」纪理尖叫起来,瞪着我们,像要把我们瞪穿一样。
「主持人!我朋友醉了!」我高声示意主持人。高澜见状,很配合地坐到椅子上装醉。
纪理从新郎手中抢回镰刀,气急败坏地砍来:「去死去死去死————」
我一惊。根本来不及赶到恐惧,我和高澜贴在一起,本能地闭上眼睛。
主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。「请您带朋友到休息室休息,我给你们醒酒汤。」
啪——灯光一暗,复又亮起来。
7
新娘和新郎仍旧肩并肩,镰刀不见了,新娘手中拿着粉色捧花。
「去吧,别喝多了。刚刚已经提醒过了,为什么不注意呢?」纪理看似恢复了正常,满脸微笑道。然而,我和高澜对视一眼,我俩都听出了语气中的杀意。
我扶着假装酒醉的高澜,经过纪理,竟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说不上来,像是很久没有开过门的仓库中的味道。
休息室在哪?
主持人走下台,朝我们伸出了手。
休息室在婚礼入口处右拐。我和高澜紧紧跟着主持人,走进这个房间。
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,地上整齐地摆着一些未开封的酒瓶,应该是本次婚礼还没用上的喜酒?
进门左侧的柜子上放着一些校服。我仔细一看,竟是我们高中的校服。
右侧桌子上则是放着一些书籍,考研资料、高考资料等等。
「我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这里…」高澜挽着我低声说,紧张到东张西望。
「我也是,」我捏捏她的手臂以示安慰,「规则应该是主持人写的,我想她不会害我们。」我略微提高音量,主持人听到这句,缓缓回头。
映入眼帘的是和纪理有几分相似的脸。
「我是纪理的妹妹纪由。」她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,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」
我与高澜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选择沉默。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太不正常了,纪理的喜好转变、突然出现的规则、不应该出现在婚礼现场的镰刀、宾客的状态、白衣服……
似乎明白我们的疑虑,纪由叹了口气坐下,「坐吧。这件事的确离奇,但请你们相信我。」
高澜紧紧攥着我的手,和我贴着坐在纪由的对面。我看向外头,婚礼现场安安静静,大家都低头吃蛋糕,新娘新郎不在台上。
「我姐姐,也就是你们的高中同学纪理,得了精神分裂。去年她考研一战上岸,我们家举办了庆宴。」纪由一边说,一边观察我们的反应,「但是不知为何,自从那次庆宴后,她就变了个人,变得暴躁易怒。我不相信为什么好端端的姐姐会变成那样,于是我观察了她一年。」
「是,纪理一向温和、好脾气。今天她摔杯子,真的把我吓了一跳。」高澜点点头附和,有些后怕,贴我更紧了。
「然后呢?」我追问。
纪由短暂地沉默了一会。没人说话的时候,这个空间安静地可怕。
她终于开口,「一年过去了。姐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,我没问出来。但是我找到了她藏起来的病历本和日记,得知她的病,以及,她想在这次婚礼自杀。」
高澜听到自杀二字瞪大眼睛,「为什么?她到底发生了什么?」
我紧紧盯着纪由的双眼,她回避了我的目光。
纪由所说的,绝对有所隐瞒。
「那你怎么找到我们俩的?」我直截了当地问,「按理来说,你并不认识我们。」
「我听纪理说起的。你们今年都二战了对吧?」纪由仿佛猜到我会这么问,拿起桌上的一份考研资料,「这是我在她房间看见的。她在上面乱涂鸦,写了祝高中同学,也就是你们俩,二战胜利。」
「是的,我今年二战勉强上岸了。」高澜对纪由已经很相信,她松开我的手,整理了一下帽子。「好吧。那守则呢?」
「等等,我想去洗手间,高澜陪我去。」我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。纪由的话疑点太多,虽然救了我们,但也不能全信。
「怎么突然…?」高澜站起来。
「带着酒瓶去吧,别忘记守则。」纪由目光炯炯地盯着我,「守则的事情,我们还没说完。一定要回来。」
「记得回来。」她重复,随即不再看我们。
我没应她,拽着高澜的手拿了两瓶酒就要出去。走到门口时,我还是回头问了一句,「守则里说端酒杯,我们拿的是酒瓶,也作数吗?」
「当然。」纪由微笑,「洗手间在婚礼入口左拐。小心不要砸碎酒瓶,会受伤。」
8
洗手间里挂着一些白衣服,每个隔间都关着,除了第二间。正对着门镜子的十分干净,我照了照自己的脸,竟苍白得可怕。
我拉着高澜走进第二个隔间。关上门,她看着我欲言又止。
「高澜,纪由的话不能全信,」我把门锁住,转身看她,「仔细想想她的话——还有她时不时的沉默。」
高澜低下头不再看我,若有所思。
「她是如何知道到我们的?是听纪理说起。然而,下一句又变成她看到考研资料。」我努力理清思路,「但她又的确救了我们。」
「我懂你的意思了,文文。」高澜抬起头,握住我的手,「她对我们有隐瞒。不管怎样,我们一定要相信彼此!」
我点点头,掏出口袋里的守则,「还有这个——」
婚礼守则「新增」
【主持人是你们的伙伴】(*用红色不明液体划去)
【婚礼洗手间没有镜子。请记住,洗手间没有镜子!】(*用红色不明液体划去)
【若出现镜子,禁止照镜子】(*用红色不明液体划去)
【发现镜子,马上*躲进#隔间/?】(歪歪扭扭的字迹)
隔壁隔间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,还有黏腻的水声。我低下头,有红色液体流淌出来…
高澜正要尖叫,我捂住她的嘴疯狂摇头。门口有动静,有人进了洗手间。
「镜子被我擦得干净吗?」纪理尖笑起来。她来了!
「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躲猫猫?纪由那蠢货没陪你们来?」
脚步声越来越近,高跟鞋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「别想阻止。我才是婚礼的主角——」
脚步声在隔壁隔间停下。
「老鼠在这里?」一只指甲鲜红的手,用力地扒在隔壁隔间的门上。
心跳声剧烈得像在打鼓,我紧紧挽住高澜,左手冰凉的酒瓶使我猛地清醒。
纪理就在隔壁,几秒后就会走来。
刚刚纪由说,不要砸破酒瓶,会受伤。
那如果,砸破酒瓶当做武器?
「高澜蹲下,闭上眼睛!」我把酒瓶用尽全身力气往墙壁一砸,碎片飞溅。
「啊——」高澜尖叫起来,蹲下去捂住头。
「真蠢啊。」隔壁的纪理咯咯咯地怪笑起来,猛地缩回手、伸手、扒住我们隔间的门框。
那只手皱纹纵横,肤色微微发紫,根本不像活人应有的手。
这人,已经不是纪理了。
我心一横,猛地把门锁打开、推门而出,狠狠地把碎酒瓶砸在纪理脸上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!」纪理高声尖叫,躬身捂住眼睛,指缝中缓缓流出暗红的血。
「跑!」我把早已被吓傻的高澜拉出厕所,疯狂跑向休息室。
我不忘回头看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,纪理的身后有淡淡的黑雾。
就在我回头这几秒,纪理迅速转身,用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地向我们撞来,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。
高澜把自己手中的那瓶喜酒抛向纪理。
酒瓶砸中她的额头并破碎,喜酒撒了她一身。她终于停下了,缓缓靠在洗手间门口。
转头那刹那,我注意到,洗手间门口,真的没有镜子。
9
「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。但是,你们只能相信我。」我和高澜刚跑进休息室,纪由便温柔地说。
「纪理她…纪理她…」高澜哆哆嗦嗦地想描述刚刚的场景,被纪由打断。
「别有负担,你们只是自保。」纪由坐在原先的位置,以手撑脸。
我讶异于纪由的平静。她显然听到了一切。然而只是精神分裂的话,为何我们伤害纪理,她却毫无反应?
似乎是看懂我的疑惑,纪由接着补充,「何况她并没有怎样。等等咱们又能看见她了。」
「什么意思…?」高澜面色苍白地问。
这时,我听见隔壁会场纪理的笑声,「亲爱的宾客们,稍安勿躁,十分钟后我们即将举行第二场捧花活动~」
高澜瘫坐在地上。
「如你们所见。」纪由站起来走向我们,「你们需要我,我也需要你们。」她望向我,目光坚定。
我把蹲下来拍拍高澜的背,把她拉起来。
「我们可以相信你,但是,请你对我们足够坦诚。」我直截了当地说。
休息室再度沉默。高澜的呼吸急促,我起身走向休息室门口,打算在门口看看婚宴现场的情况。
纪理和新郎言笑晏晏地站在台上,底下的宾客们的服装又白了一片。
「纪理刚刚不是…?」高澜跟在我身后紧紧拉住我的手,「他们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?」
纪由神色复杂,「好吧,我再告诉你们。这个婚礼,包括客人在内,没有一个是正常人。当然,除了我们。」
高澜倒吸一口凉气,我也大吃一惊。这样的话,一些行为就解释得过去了。
「宾客们看起来像我们认识的人,其实并不是。你们可以当做是一种假扮。」纪由转身坐下。
「在这间休息室内,一切守则均不作数,或者说不存在。你们有绝对安全。」
我指向桌子上的校服和资料,「那这些呢?别告诉我是在自杀前怀念青春。」
纪由叹了口气,「守则告诉我,如果能活过第二场捧花活动,我们会知道一切。」
「好。」我看向高澜,后者对我点点头。「那么,关于守则的事情,可以介绍了吧?」
墙壁上的挂钟显示,距离第二场捧花活动仅有七分钟。
「拿出来看看吧。」纪由起身,把休息室的门关住了。
10
婚礼守则「新增」
【休息室保障醉酒客人的绝对安全】
【禁止与新郎对视】
【远离白色衣服的宾客】(*被红色不明液体划去)
【靠近白衣宾^#客近距/离】(歪歪扭扭的字迹)
【新娘的捧花需要新的缎带,请去洗手间第三个隔间的水箱里取】
看完后,我和高澜互换了守则。
高澜的守则「已更新」
【婚礼氛围需要良好维持,诚邀您与主持人一同歌唱】
【厕所没有镜子】(标红)
【若厕所出现镜子,请不顾一切地将喜酒洒向镜子,并砸碎它】
【捧花活动进行时,休息室作废】
看到最后一条,我和高澜都沉默了。
「有何感想?」纪由望向挂钟,「还有六分钟。」
这一次的规则,明显具有导向作用,分别是指引我去厕所取所谓的「缎带」,还有让高澜和纪由一起唱歌。至于高澜的砸玻璃规则,应该是某种自保手段。
「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被划掉的规则。」高澜小声地提问,双手紧紧攥着守则。
「本来不想说的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过纪理背后的黑影。」纪由叹气,「应该就是它所造成的。」
她接着说,「大家都接受过高等教育,不会迷信鬼神之说。然而我也不得不信。」
和我猜想的一样。纪理不是精神分裂,根本就是被邪灵附体了!
「所以守则是帮助我们的,」高澜掏出包里的纸巾擦汗,「而黑影想阻止、误导我们,所以篡改守则。」
我点点头,「我大概也猜到了。刚刚在厕所里对纪理的攻击完全无效,这点足以证明,纪理已经完全不是原来那个她了。」
「你们说的都没错。」纪由赞许地点点头。
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,显得尤为诡异。
「只剩两分钟了,准备好了吗?」纪由率先站起来,「我要救我的姐姐,不管发生什么。」
我看着眼神坚定的纪由,心里一阵感动。
「我们一起击掌吧。」高澜站起来跺跺脚,给自己壮胆,「我已经记好守则了!」
小小的休息室内,我们三个的手重叠在一起。
想到待会可能面对的一切,我无法控制住自己不颤抖。
11
「待会我先唱歌,你俩鼓掌。高澜加入后,庄文文马上跑去洗手间,按照守则说的做!」纪由不放心,继续提醒道,「高澜负责接捧花。接到捧花后,去洗手间接应庄文文。」
我额头沁出冷汗,高澜抓住我的手,用力地点头。
「挺过这次捧花活动。我想,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。」纪由拿起地上的酒瓶,一人塞了两瓶。
「装包里,防身用。」
说完最后这句话,纪由把休息室的门打开,眼前的场景让我们愣了五秒钟。
婚礼现场的灯光几乎全暗了,只剩下两列花束上荧荧的小灯和主持台的一盏白灯。
新郎和新娘站在最暗处,新郎背后背着镰刀,刀尖往下,似乎还有有液体流淌着。
地上左一滩、右一滩红色污渍,我不愿去思考那是什么东西。
高澜在我身旁微微颤抖。
「它们都不是活人。」我轻轻捏了捏高澜的手臂,纪由朝我们点点头,走上主持台,拿起话筒。
「我来宣布,新一轮捧花活动开始。」
我紧紧盯着新郎和纪理,前者缓缓举起镰刀,后者听到「开始」二字,迫不及待地拿出白色捧花。
已经超过半数的宾客服装变成了白色。他们不约而同「窸窸窣窣」地笑起来,面容诡异、可怖。
纪由微笑着说,「活动开始前,请大家欣赏歌曲。」
接到指令,我和高澜迅速鼓掌,全场宾客们随即鼓掌起来,只是白衣宾客反应的速度较慢。
纪理身后的黑雾开始扩散,她高高举起捧花想抛,然而再也动弹不得。她死死地盯着纪由,眼睛甚至淌出血来。
纪由的歌声响起,我已经在脑子中预演待会的行动。
洗手间——第三个隔间——水箱——缎带…
高澜缓缓走到台上,接过纪由递的另一根话筒,转身看了我一眼,继而面向宾客,闭上眼睛唱起歌来。
是我们高中毕业时唱的班歌。
纪理手中的捧花缓缓放下…
就是现在!
我转身死命往洗手间冲去。
短短的路途仿佛被拉长了一般。我边跑边想,上次来洗手间,路有那么远吗?
距离洗手间大约三米,我看到了明晃晃的镜子——
【洗手间没有镜子,若看到请无视】
12
我的心跳声在耳边如警铃般大作。别看!别看!我反复告诉自己,转移视线,继续往里跑。
洗手间里的门全部关着。我用力拧第三隔间的门,被往里反锁了。
「有人吗?」我壮着胆子敲敲门。
「他们要来了…」
竟然是纪理的声音!
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。她是真正的纪理吗?
「纪理是你吗?」我激动地问,「他们是谁?你能给我开门吗?水箱里有什么?」
然而,我再也得不到回复。
一阵绝望涌上心头。是哪个环节出错了?或者是高澜没有接到捧花?还是她们两个有危险?
一阵脚步声忽远忽近。我回头,两个白衣服的宾客正在接近洗手间,为首的竟然是新郎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巡视洗手间内部。
几件白衣服仍然挂在墙上。隔间进不去,站在这只能等死。
我心一横,拿下白衣服套在身上。
待我手忙脚乱系好扣字,他们走了进来。我走近洗手台最外侧假装要洗手,死死地低着头不看镜子。
挎包里还有两瓶喜酒,如果到了紧急情况,只好砸碎酒瓶和他们拼命。
「今天这酒真难喝啊…」他们在我旁边站定,似乎在照镜子。
「想喝红的,嗬嗬。」其中一个怪笑。
「崔妹还要多久…这人皮扒脸上太紧了,差点透不过气。」新郎有些焦躁,伸手在脸上乱抓。
崔妹?我假装洗着手,竖起耳朵偷听。红的又是什么,不会是人血吧…
新郎突然扭头看向我。「老兄,你的脸怎么那么服帖?」
我的心脏直接漏跳一拍,旋即想到他们口中的「红的」,决定放手一搏。
「刚刚喝了点红的。那玩意,比破酒好喝多了。」我学着他们的语调缓缓答道。
「….」新郎没说话。
「走走走,」两个白衣客人催道,「那帽子女竟然抢得到捧花。嗬嗬…想逃,没那么简单。」
他们渐渐走远,我悬起的心稍稍放下。还好,高澜拿到了捧花。纪由在她旁边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洗手间,暂时不会有人来。
水龙头流出的水是清澈的,鬼使神差般,我接起一点水甩在脸上。
「保持清醒,庄文文。」我随即脱下白衣服,挂在原位,再次走向第三隔间。
没想到这次,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。
我已经做好了真正的纪理出现在我面前的准备。没想到,隔间里空无一人。
反手锁上门。「去水箱里拿缎带。」我喃喃自语,伸手打开水箱。
水箱里有一封信,上面绑着血红色的缎带。
13
水箱里的信(日期:去年)
爸妈: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不在了。对不起,选择这种方式离开。但是别怪我。被你们生出来,本来也不是我自愿的!
为什么别人考研能一战成功,我就不行啊…?凭什么?凭什么别人的生活顺风顺水,我就像个垃圾一样???凭什么别人闪闪发亮,我却是个臃肿的垃圾???(字迹划破了纸)
还敢邀请我去庆宴,还送资料,还叫我二战…凭什么要侮辱我啊??
听人说,穿红衣服上吊可以变成厉鬼。我真的想附身在她身上,体会一下别人的人生!
——崔晓妮
看完,我瘫坐在隔间的地上。崔晓妮是我和纪理、高澜的高中同班同学。但她话很少,平时也不怎么和人交流。
我冷汗直流,努力理清思路。也就是说,去年的庆宴后,崔晓妮就自尽了。她的怨气化为厉鬼,附在纪理身上。
这就是为何纪理考研后和我失去了联系、变得奇怪和臃肿。
而这场婚礼,崔晓妮想彻底取而代之。
这就是最终的真相。我支撑起有些发软的双腿站起来。
几乎是同时,我听见了砸破镜子的声音。
「文文!砸破酒瓶出来!」高澜的声音响起来,透着急切。
我砸破酒瓶、推门而出。
纪理——或者说崔晓妮——身后的黑影已经蔓延开来,整间卫生间的光线都变暗了。
「庄文文,凭什么?」她尖声大叫起来,发出凄厉的吼声,「你连二战都失败了,凭什么站在她们那边??你凭什么不崩溃?」
我一步一步挪到高澜身旁,她的脚边是一堆破碎的镜子。纪由匆匆跑来,拿着我们的高中校服,浑身是血。
我缓缓开口,「没来婚礼前,我是挺崩溃。」高澜担心地握住我的手,我摇摇头示意她我没事。
「但是,崔晓妮,看见你这副鬼样子,我觉得我还有无限可能。」我深呼吸。
纪由眦着通红的眼睛看向「崔晓妮」,失声大喊,「附身变成我姐姐,你快乐了?满足了?」
我和高澜轻抚纪由的背,她情绪有些失控,浑身发抖。
没想到,纪由双手抓着纪理的旧校服,冲上去罩住了「崔晓妮」的脸。
「拿酒瓶砸她脖子!」纪由大喊。
我和高澜冲上前去,狠狠地把破碎的酒瓶扎进「崔晓妮」的脖子…
后记
一个月后,我和高澜相约去医院看望纪理。她恢复得很好,拉着我们问东问西。
纪由打开门走进来,端着纪理喜爱的黄玫瑰。「你们俩气色也不错。」她笑道。
高澜拉着我的手挤眉弄眼,「纪理,有空能不能帮文文补习呀。她昨天把我的考研资料都搜刮一空了。」
「好好好,但是,等我再缓几天…」纪理看着我俩浅笑。
病房里都是淡淡的花香。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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